【山河令】劫狱
#如果冲进天牢的是老温
#他看了阿絮染血的蝴蝶骨 会发疯的
#赶在大结局之前发出来 顺便圆一下剧里老温内力莫名其妙恢复 和只有短短几秒的骑马戏的遗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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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鹏举不知道,周子舒没有让晋王血溅当场,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。
周子舒想要活着。
虽然他从踏上那如黑色鸟笼子般幽闭的囚车时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,可当天窗精卫那些闪着寒光的枪头对准他时,他脑子里闪过的,却是他临走时,温客行苍白如雪的脸庞。
如果他死了……
如果他死了,温客行醒来后发现四季山庄被烈火焚成灰烬,远赴晋州却只能找到他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,鬼谷是灭门的仇人,神医谷早已是一片荒芜之地。
从此天大地大,无处可为家。
他不能这样对温客行。
沾满陈年血锈的铁钩抵上后背时,周子舒依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。段鹏举还在得意地挖苦他,但周子舒只觉得聒噪。
他好似不愿费太多力气,语气轻飘飘地道:“鹏举,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?我记得曾教导过你,做事要杀伐决断,你现在这个样子,倒是让我觉得扶植错了人。”
段鹏举冷哼一声,咬着牙道:“那在下便向周庄主证明一下自己。”
说罢,他手上发力,把一只钩子刺进了周子舒的皮肤,缓慢地、一寸寸地qin入。冰凉的铁器碰上滚烫的血液,擦过骨头的可怖声音仿佛是它如饥似渴的尖叫。
铁钩擦过蝴蝶骨的边缘,停在了血肉中间。
周子舒把自己咬得满口鲜血,血腥气熏得他头昏脑涨,段鹏举的声音在他耳中已经变得断断续续、模糊不清。
“周庄主,你服个软,我兴许就停手了呢?”
周子舒还在天窗之时,凡事都会压他一头,天道好轮回,他终于能出一口恶气。
哪知周子舒闭紧了眼睛,一声不吭,仿佛偏偏不让他把这口气吐出去一样。
段鹏举火气上头,猛地把铁钩往前一勾一挑,尖锐地钩子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周子舒的前胸,挂着他的骨头向上提,生生把他的身体提高了半寸。
周子舒被冷汗寖透的发丝贴在脸上,脑袋像一个陈旧破烂的布娃娃一样耷拉下来,半晌了无生息,竟是晕死过去也没发出半声shen|吟。
段鹏举气急,凶狠地把另一只玄铁钩也拉了下来,链条相撞发出震天的响声。与方才的慢条斯理相反,这次他都不曾瞄准便骤然把钩子朝着蝴蝶骨的上方刺了进去,随后打着旋往里深入,创口仿佛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。
还不够,段鹏举豺狼虎豹般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周子舒,他抓住从周子舒胸前透出的钩子尖左右晃动,鲜血顺着他的动作在地上铺成了一条小溪,在阴森牢房肮脏的地面仿佛地狱红海,彰显着刺眼的罪孽。
终于,随着几不可闻的“叮”的一声,钩子碰上了那传说中的七窍三秋钉。
段鹏举其实并没见过受完三秋钉之刑的人出狱后的模样,但光凭想象,也知道这钉子钉在身上应是极痛的。
却不知道竟有这般痛。
另一只钩子入体都没能让周子舒清醒,这钉子小小的颤动却成了最后一棵稻草,硬生生让他疼醒了过来,挨着铺天盖地的嗡鸣与摧枯拉朽的剧痛,无法抑制地痛呼出声。
但他不剩什么气力了,就连这呼声都只有气若游丝的沙哑,像破败蝴蝶的翅膀,在空中任凭风吹雨打,无力飘落。
下一秒,一声惨叫与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段鹏举抓着铁钩的手蓦地松了,手指软绵绵地滑下来,啪嗒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的双手被齐腕斩断了。
牢门外,血迹流过铁扇锋利如刀的边缘,滴滴点点,坠落成梅。
温客行的红衣却好似比这血还要艳丽一些。
刹那间,他便到了段鹏举身前,宛如无影无踪的鬼魅突然出现,带着嗜血的眼神来索命。
段鹏举拔腿就跑,却被温客行如汤沃雪般踢到在地,靴子重重踩向他的后背,夹杂着十乘十的内力,好像一块大石头落下,瞬间砸破了他的肺腑。
段鹏举一口血喷出来,为这牢房已然惨不忍睹的地面又贡献了一块红。
不消抬头,他已经能感受到温客行无形的压迫,杀意如有实质,排山倒海扑面而来,段鹏举在止不住的颤抖中明确地意识到,这人就是鬼谷谷主。
非是舔着刀尖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,才会有如此杀气。
温客行冲了血的眼睛里别无他物,只有被他踩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段鹏举。事实上,从方才看见段鹏举折磨周子舒开始,他脑子里爆炸般的便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他要这姓段的后悔自己还活着。
温客行疯魔一般蹲下来,整个人如绷紧的弓,内力聚集于指尖,先废了他双腿,然后抵上段鹏举的后心,澎湃内力轻松破开皮肉,缓缓shen入,掏心挖肺如若探囊取物。
身后嘶哑的一声突然传来。
“老温……停下……”
周子舒眯起眼睛,努力透过混杂着血水和汗水的眼帘望向温客行。
虽未看清,但他听得出温客行在攻击招式中灌入的汹涌的内力,仅仅两天前他才掏空了丹田去救韩英,此番定是快马加鞭一刻不停歇地赶来,再调动内力实属不要命之举。
温客行听到他的声音愣了愣,似乎还魔怔着。
“老温……过来……”周子舒继续唤道:“过来……我疼……”
温客行这才如惊雷劈下,大梦初醒。
他僵硬地转过头,看到周子舒的一刻瞳孔骤然缩小,脸上血色尽褪,如行尸走肉,脚下却步履生风,飞快地走上前挥动扇子,铁链齐刷刷断裂。
没了链子的支撑,周子舒便脱力向前倒了下去,被温客行眼疾手快地接住。
周子舒倒在他怀里,血肉模糊的后背暴露无遗,在他竭力抑制的痛呼下,那对蝴蝶骨也带动着铁钩簌簌抖动。
蝴蝶濒死,没有一丝风是无辜的。
温客行的心漏了个透风的洞。
可他不敢动周子舒,只好虚虚拢着,一向镇定自若的鬼谷谷主此刻也只能吐出些不成句子的安慰:“阿絮,我这就带你出去……你别睡……别怕……”
周子舒在快被咬碎的牙间缝隙里反问道:“你……哪知眼睛看见老子怕了?”
饶是温客行口齿伶俐,此时喉头也已哽住,再说不出半字言语。
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,想是天窗的援兵到了。温客行连忙把周子舒扶起来,看着他身上的两个硕大的铁钩却犯了难。
钩子从后背穿到前胸,抱也不是,背也不是。
周子舒见状轻轻一笑,道:“拽出来吧。”
温客行不语。
周子舒:“老温,你就应了我吧。这玩意儿带在身上,当真难受得紧。”
温客行想,周子舒真是抓住了他的死穴,知道自己听不得他喊疼。
周子舒微微前倾,把头埋在温客行颈间,挑dou一般剥开他肩头火红的衣裳,颤抖的呼吸尽数pen洒在他白质的皮肤上。
“疼了我就咬你。”周子舒哑声笑道:“让你陪我一起疼,不亏。”
温客行阖上眼帘,遮住了满眼的绝望与不甘,妥协般握住了钩子沾满暗红鲜血的后端,那血还是热的。
再次睁眼,唯有决绝。
他敏捷准确地顺着钩子的走向把它们带离了周子舒的身体,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,就算中间传来摩擦骨头的骇人声响,也没有任何犹豫。
周子舒放开被他咬出血的肩头,整个人如从血水中捞出来,却还是打趣道:“这么小气,不给我多咬一会儿……”
温客行脱下外袍把他包住,红色大衣遮住了满身的鲜血淋漓,减了半分凄惨。他避开伤口,把周子舒稳当当地抱在怀里,往地牢门口冲去。
门外,期望归属于周子舒的天窗旧部正和现任的天窗杀手缠斗。温客行刚醒便马不停蹄地从四季山庄赶到了晋州,途中只来得及联系这些旧部弟子,幸好他们都曾得到四季山庄传人的点拨,对起手来不至于太落下风。
但天窗人多势众,温客行又只能抱着周子舒使些拳脚功夫,一时间无法突围。他感受着已经流满他半个臂膀的粘稠血液,内心煎熬如在炭火上焚烧。
怀中人必然已经痛极,却死命忍着不叫他分心,他又怎会不知。温客行提着一口气搜刮全身经脉里所有残余的内力,忍着丹田处炸开的剧痛,竟是要强行催动内功打通一条生路。
他正要挥扇,周子舒却轻轻按在他执扇的手上。
趁着温客行微微一顿的当口,周子舒改按为握,一股强劲的内力便顺着温客行骨节分明的手腕涌入了他的ti内。
与此同时,周子舒悄悄地在他耳边如蚊蝇般细语了一句:“和谷主不同,我的内力可并未消耗过度,既然要了,便好好用。”
爆破声声,响彻天际,铁扇夹杂着十足的内力破空而来,所过之处无不是颈上染血、身首分离。
毕星明机灵,大喊一声“跑”,弟子们纷纷逃散,温客行抱着周子舒飞身抢了一匹马,缰绳一拉,纵身跃入了茂密的树林中。
被树枝切割破碎的光影照射在两人湿哒哒的衣服上,那衣服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一般,沿途滴落串串斑驳。
温客行让周子舒坐在身前,把他搂在怀里,双手拢着他虚握住缰绳的手,余光注意着他的后背,尽量不碰到他血流如注、隐约可见白骨的伤口。
周子舒感受到他的视线,后仰把头搁在他肩上,叹了口气道:“早知如此,你喜欢我这对蝴蝶骨,我便让你多摸几下了,想怎么摸便怎么摸。”
温客行偏头蹭了蹭他冷汗津津的额头,难得柔声道:“等你养好了我便日日摸,阿絮可不能反悔。”
周子舒遗憾地道:“那便都是疤,不好看了。”
“胡说。”
温客行吻过他的额角。
“从今以后,你是什么样子,什么便是最好看的。”
人间疏疏,终有归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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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所周知,小心心和评论越多掉落后续的几率就越高!比心 ( ̄3 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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