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叶菁菁

我想变为晨昏交界时那两小时的光晕

【山河令】不知好歹(上)

#说好的战损老温!带伤吵架 带伤哄人 还要被老婆打(bushi

#私设老温在和阿絮吵架前就受伤了 别问怎么来的 问就是和无常鬼大战了八百回合

#灵感源自于我对老温没有当晚就和阿絮和好的执念 以及他的那句 如果我今日负伤在此你们敢说不会一刀了结了我 老温一定是习惯性掩饰伤痕的

#没看过原著 有bug见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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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争夺琉璃甲本就是武林中贪婪之人一厢情愿的自相残杀,无论表面上说的多么好听、头头是道,到最后还是免不了一片狼藉。而温客行现在就走在这遍地的狼藉中,安吉四贤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,他看着石阶上断成两半的古琴,一股莫名的情绪突然在心底蔓延开。

  温客行扪心自问,他在鬼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炼成了一颗石头般的心,很少会对什么人、什么事产生懊恼或悔恨的情绪了。但周子舒就好像一束光,破开了他黑暗世界的幕帘,让他开始慢慢变成人、感知人类的喜怒哀乐。

  琴弦断,纵有高山流水,世上再无知音。温客行突然觉得那断裂的琴刺痛了他,他偏过头,皱眉按了按胸口。

  他今早忍着伤去给周子舒送早餐,没找到人本想就这样回屋休息了,听闻被波及的人是安吉四贤这才赶来。微风吹过,温客行觉得周身有些发冷,内伤让心脉间的内力堵塞不通,腹部的伤口昨日又流了太多血,虽然勒上绷带勉强止了血,但刚刚赶路太快,可能又裂开了。

  但就算内伤外伤受了个齐全,疼痛难受一并到访,温客行表面上也不动声色。这是鬼谷人人都有的本领,作为谷主,他的这项技能更可以说是登峰造极。毕竟若是他负伤出现在百鬼面前,那下一秒去做鬼的就是他了。

  于是他强行让自己忽视身上的不适,把安吉四贤搬到了一起,在地上随意捡起一把剑,开始挖土想要安葬他们。

  跪的久了,头都有些晕,温客行恍惚感觉到腰腹间的温热,叹了口气,下意识运起内力,止住了血,可经脉干涩,这一下着实让他疼出了满头冷汗。不过他未作出什么表情,只是手上力道控制不及,剑咔嚓一声折断了。

  他看着断剑,想到了一旁已成两节的古琴,摇了摇头,低头继续铲土。

  等周子舒走到近前了,温客行才察觉他的脚步声,他动作一顿,先是不由自主地叫了声“阿絮”,后又故作轻松地道:“你这杀孽也太重了,每次不是杀人就是埋尸的。”

  说完,温客行似乎慢半拍地意识到此情此景并不适合这个玩笑,他掩饰般笑了两声,继续手上的工作。周子舒在一旁一言不发,可他越是不说话,温客行心里就越慌。

  “安吉四贤,来生擦亮眼睛,别太实在了。”温客行打破了沉默,别扭地说着些他从未说过的话语,“虽说死亦何苦,但你们死的委实有些冤。”

  鬼谷向来是弱肉强食、能者居之,所以温客行已经很久没有对死亡产生过同情了,但兴许因为旁边的人是周子舒,他搜肠刮肚也想找点什么词语聊作安慰。

  可惜,他好像并不擅长,因为他察觉到了周子舒语气中明显的不满,“你说世人作法自毙,可这安吉四贤着实不能算作坏人。”

  坏人?

  温客行忽地有些生气,里面还夹杂了些许不甘。谁说世上受苦受难的人便都是罪有应得?谁又说黑白就如此分明?人便只分成好人与坏人?

  他情绪翻涌,内息便也跟着动荡不安,胸口像被一双大手用力攥住,疼得呼吸不能,腹部的伤口好像又开始流血,偏偏这时候周子舒蹲到了他身旁。

  温客行自然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伤口,尤其是在当下的情形下,要是让周子舒因为他的伤而退让,算什么事儿?

  他逐偏过身子,咽下了涌到喉间的血,谁知周子舒竟然抓住了他的手,一句句质问掷地有声:“这样你开心了吗?你满意了吗?”

  温客行卯足力气甩开周子舒,断剑当啷一声被甩在地面,他回头盯着周子舒,逐字逐句道:“是,他们不算坏人,可周首领你敢说你平生所杀的便都是坏人?!”

  周子舒没想到他这样直截了当地戳在自己的伤疤上,愣在原地,定定地看着温客行。

  “好,好得很。”

  其实温客行在话音刚落时便后悔了,看到周子舒微红的眼眶便更是想直接给自己来两个巴掌,可是覆水难收,他只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。所幸周子舒说完便起身离开了,温客行松了口气,颤抖着扶了下地面,慢慢坐下,暗自缓了半晌。

  而后,他实在没力气也没心情继续埋葬安吉四贤了,便草草给他们铺了层布,转身回了城。

  城里熙熙攘攘,热闹非凡,却好像没有一处是他的容身之所。温客行随意找个墙角靠上去,恍惚地想: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归处推开了。

  是啊,他们这样的人,平生岂堪一问。

  周子舒,天窗之首,平日里多少身不由己,无可奈何。被他这样毫不留情地质问,心里又该有多难过?

  温客行低着头,随意给自己按了几个穴位,回客栈换身衣服便向着醉红楼走去。

  左右死不了,只有喝点酒才能稍微缓解心中的郁结了。

  烈酒流入喉咙,火辣辣的直达胃腹,皮上的伤口和胃都开始痛起来了,可温客行却还是笑着,他弯着眼睛问旁边倒在他身上婀娜多姿的女子:“失而复得,却要不起了怎么办?”

  女子没有回答他,连他自己都回答不了自己。

  这是温客行第一次不喜自己的好酒量,三壶下肚,除了微微的眩晕外并无其他,身上的伤痛竟是一点没减少。他烦躁地把空了的酒壶摔在桌子上,起身走人。

  阿絮应该已经睡下了,温客行闷闷地想。外面午夜凉风习习,他愈发觉得浑身哪里都不舒服,心口和腹间都像有块石头,堵的他只想赶快一头栽倒在床上,不省人事。

  然而客栈里等着他的并不是温暖的床褥,而是酩酊大醉的周子舒。

  那人面前的桌上散落着成堆的酒瓶,脸和眼睛都喝的通红,嘴里还喃喃说着什么,温客行不自觉皱起眉,感觉心中又痛了几分。

  他快步走过去扶住周子舒,后者定睛看了他半晌,好像终于认出了他是谁,大声抱怨道:“温客行!枉我还真心把你作为知己,你……你怎么能这么问我……你叫我如何回答……”

  温客行揽过他的肩膀,不让他乱动,轻声道:“阿絮,我给你赔不是,我们先回房吧,听话哈。”

  周子舒闻言猛地挣开他,“我不!”

  他喝醉了完全没控制力道,手臂好巧不巧,正好狠狠地打在了温客行腰腹的地方。温客行毫无防备,当下痛得弯下腰去,咬死了嘴唇才没叫出声来。

  周子舒还在半闭着眼睛胡言乱语,完全没察觉到这边的情况。

  温客行见状放了心。他仗着周子舒对他的接纳与感情,肆意地用言语在那人心尖上捅了一刀,若是让他因为自己的伤而觉得心疼歉疚从而退让,那便过于不知好歹了。

  “阿絮,那我给你赔罪,想要我做什么,说说看?只要温某力所能及,一定给阿絮办到。”尽管手上已经使不出什么力气,温客行还是又凑上去把周子舒揽住,“但是我答应后,你就要跟我回屋,在这儿睡会生病的。”

  周子舒别的没听清,倒是把“赔罪”二字品了个清清楚楚。他伸出一根手指点着温客行的胸口,摇摇晃晃地道:“老子打你……”

  温客行失笑,“好,阿絮怎么开心怎么来。”

  周子舒拳头上没用内力,却也实打实的在温客行胸前凿了几下,但到底只是象征性的,他打完便罢,一甩头,潇洒地道:“老子原谅你了!”

  温客行的鬓发都被冷汗打湿了,他偷偷拿出帕子扭头吐出了一直含在口里的鲜血,惨白的脸色和周子舒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但他依然笑意盈盈,为他的阿絮原谅了他而感到由衷的欣喜。

  “那好啦,回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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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我期待评论的星星眼了吗

后续应该有 是阿絮发现老温受伤然后照顾他的桥段(没有我就把标题的“上”给删了嘿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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